第(1/3)页 夏倚照还以为他要说什么重要的事情, 一时间有些紧张,结果话一出口就是让她好好修筑灵渠,便瞬间松了口气。 还以为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, 至于这么特意来告诉她? 萧屿眼中有一丝懊恼,却很快恢复平静, “灵渠修筑不是小事, 朕知道你在为宋寒时的事情伤神, 但不要影响进程。” 夏倚照神色忽而严肃起来, 郑重道:“皇上放心,既然臣答应了接下这个差事,就不会让情感影响自身, 斯人已逝,还望皇上莫要再提。” 她将肩上的披风取了下来,双手奉上, 置于萧屿面前, “多谢皇上关心,不过臣已经抵达, 恕臣无福消受。” 萧屿凝视着她,伸手接过她手中的披风, 两人指尖相抵,微微触碰过,肌肤上留下一片细腻。 即便只是短暂的触碰,也足以引起心中风暴。 夏倚照很快收回手, 萧屿也缓缓敛眸, 指尖留下一点温热的余温,“……宋寒时当真死于那场火灾?” 宋国对外界的说法一直都是宋寒时意外驾崩,由于那场火灾中受伤, 重伤难愈。 夏倚照眼睫轻颤,后退一步,“臣不知皇上为何这般问,难道皇上怀疑另有隐情?” 萧屿定定地看着她,片刻后轻笑一声,“自然不是。” 他周身气场收敛,又恢复了平日那般寂冷清净的模样,“早些休息。” “是,皇上……” 夜深。 夏倚照躺下后,想着萧屿今夜说的那些话,辗转反侧。 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,她觉得萧屿那番话像是什么试探。 他是不是知道些什么? 关于宋寒时的一切,她本想抛之脑后,不再想起,只是忽而被这么一提,心中又隐隐担忧。 在这般忐忑中,她沉沉睡去。 对岸闪着光火,还有许多人仍未停息。 他们是一群做苦力活的奴仆,更像是一辈子绑在此处的牢犯,所剩下的所有价值便是重复这些乏味无趣却劳累的工作,日夜不息。 倘若不是到了极点,工头不会让他们去休息。 宋寒时就在其中,不过几日,他就像是顺应了这一群人的生活方式,很快便泯然众人。 一天高强度的体力消耗下来,让他无暇想到夏倚照,只是一停下来便无法自制地想到那十年——越是切身体会,就越是无法平静。 他兴许是一个懦弱的人,明知肚明夏倚照那十年不会好过,却自欺欺人一般不敢去想。 怕自己难以承担,更怕自己心疼…… 现如今他无法再自欺欺人,在这里的每日每夜,都无比清晰地提醒他,他如今受过的这些,夏倚照都受过。 而她那时还怀着孩子,怀着宋回。 宋寒时望着对岸的微弱灯火,无法安眠。 四周早已经响起如雷的鼾声,极大的汗臭味包围此处,他们休息的地方不过一片窝棚,随地一躺便是席,一抬头能看到屋顶漏出一两颗星子。 微弱,渺茫,但有光。 十年,他依然希望自己能回到夏倚照身边。 次日清晨,夏倚照早早起身。 第(1/3)页